懵懂年华

雪犹

我就这样安静的不说话，一直跟在大人们的后面一起来到了昆山、有一个人是爸爸妈妈的同学，虽说与爸爸的年纪相当。而那人比母亲的还长一辈，在名分上得叫他爷爷。而他的妻子自然就成了奶奶。我想我还是个懂礼貌的小孩，一直都是。

因为父亲以前也没来过昆山。所以只有靠爷爷带路。 从火车站坐11路车到在温沙堡一站下了走。因为妈妈要照顾弟弟，我只能帮着他们，拖着行李走了很长的一段路，走的腿都软了。终于到了一个叫广福村的地方。

以前爷爷，奶奶就有在这边做事。所以他们是有地方住的。最先到的时候就是把行李放在爷爷家了。然后爸爸跟爷爷骑着单车出去了。妈妈跟外婆在一边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什么。弟弟自己在一边玩。我就抱着那个仅有10寸的小电视眼睛都很少眨几下。

中午吃饭时候爸爸和爷爷都回来了。先是用吩咐的口吻说：房子找好了。然后就全家出动搬行李到了，我们的‘家’。
新家的环境很烂。有几棵光秃秃的树还屹立在院子的边上。院子的中间有一口井。而一家人住的是一间新修的出租房。房子的主房是那种还没改造过的民用住宅。虽是新建的小房子，可也是拿来出租的那种。于是在这个房子里开始了我新的生活。

院子里面住了四户人。搬进来以后就是五家了，刚好住满剩下的一间房，是老式房屋的堂屋，应该不会租出来的。主房的北面住着一个姓文的单身男人。主房的中间住着姓何的一家四口，两个小男孩。主房的南面那间屋子住着两个单身的男人。因为我们的房东跟本不住这里。新建的两间房的另一间里面住也是一家四口姓贺，一个男孩一个女孩。

五户人当中其中，三户都是一家四口。还有一个问题就是，居然都是四川人。而且他们三家是家是很近的属于一个县城的那种近邻。 爸爸很快与那三家的男人熟悉了起来。

从此，就要与这三家人。和这个比老家还不如的房子的生活了。在那群孩子当中我的年龄最大。 他们每一个都比我小。

爸爸在忙碌着干活需要的工具，妈妈在置办一些生活用品。而我则拉着弟弟一起去熟悉周围的环境。房子后面是一条小路，有两米宽的样子。小路很长看不到尽头，路的两边站满整齐的树。我没有见过身体长得像柏树可是会变成光杆司令的柏树科。现在是2月它已经开始发芽了，嫩绿的颜色，像是想要告诉人们，春天才是他们的希望。

路的边上有一条河，不过是条污染源严重的河流，河堤上爬满了螺丝。河只有10来米宽的样子，因为是流动的河水，虽然看起来很是不怎么样，不过还算不是很臭。

对面是一条大马路，路边建了许多的房子，房子前面是很大的一块杂草丛生的地。有人刨一点地出来种了些蔬菜。这地方真的还不如老家呐。四处杂草出生。

站在屋子里，透过窗户，可以看到对面马路边上的一家公司。有行行色色的人进进出出，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家公司呢。

唯一能看到的是那个门口也有着同样能看到我这边的窗户，而且那窗户后面还总是站着有人，在朝着我这边看。当我发现他们也在观看我这边的时候，我会立马把窗户关上。

爸爸跟院子里的几位叔叔很快就熟悉起来了。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坐在老文的屋子里抽只烟然后聊会天。不久后就会听见隔壁的小女孩在叫：爸爸，睡觉啦。

有一天晚上，来了一对没有见过夫妻。听说，是老文的铁哥们，姓毕，那女的穿着一件超大号的羽绒服，可肚子明显凹凸有致。身旁的男人很小心的让她坐下。
我悄悄的跟妈妈说，那阿姨怀孕了。

妈妈只是笑，然后说：不要乱说。

可事实证实了我的观点。不到一个星期就传来毕家又添一小美女的消息。

2月底，爸爸妈妈已经开始干活了，在一个姓王的老板手下卸货。他们都是每天早出晚归。而我每天在家里照看弟弟，洗衣服，做饭。可是我才13岁。什么都还做不好。不是衣服上还有洗衣粉的泡泡，就是把酱油或者言，味精加错了。
于是爸爸总是会很不屑的说：一个女孩子，连饭都不好。

我心里顿时就挤满了委屈，像是即将氢气爆满的气球，很快就会爆炸。他有没有想过我才13。别人家的孩子13在干麻。在上学，在父母身边撒娇，我呢，我是在给你当保姆啊，还是怎么的。
于是。只要弟弟一招惹我，我就会打他，或者罚跪做为惩罚。谁叫他栽我手了。我打了他，他们也不会知道的。何况，他们一直保持，不插手的态度。

不知道爸妈受了谁的怂恿，说要是把我带着去码头干活肯定能挣的多些，爸爸就信了。他出去置了一辆单车回来，给我骑的，和一把给我用的砖夹子。我开始每天都跟着出去码头上干活。早上迎着早霞出门，晚上披着月光回来。所谓的早出晚归，是不是就是这样？

昆山是沿海城市，风沙很大。早上可能很凉，可中午又热的不行。最近的很多时候被晒的头疼。毕竟我现在才13岁哪里经的起烈日的暴晒。

我悄悄的跟妈妈说：妈，我头疼，想休息下。

恰好被爸爸听见了。眼睛一瞪：你少跟我装疯卖傻，有点痒就叫疼。我心里又堆积了一些委屈，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，你要如此的对我。

我知道他是不想把我教育那种什么都不会做，而且不能吃苦的女孩，于是我只能硬撑着。尽管皮肤被晒的很疼，到最后成了一个黑黑的小姑娘。也只能用忍的。
时间久了，我开始什么疼也不告诉妈妈了。于是我每晚都累的以泪洗面，枕头湿了一大片，翻过身，便是干爽的枕头，有时候哭的累了就睡着了。早上仍然要起的很早，于是看见活蹦乱跳的弟弟，有过想把他仍进河里的念头。可我明白一个事情，如果我真丢了那就是犯法的，会坐牢的。

四月的时候。院子被改建成一个四合院的样子。房子在几天之内就建好了。现在的样子象及了坐井观天。周围很多出租户都是新建房子，都是来出租的。我们这个院子里，没几天就住进来了很多人。
夏天，有人穿个裤衩就在水井旁边洗澡。有人的裸睡也不关窗。有时候搬进来一群年轻人，晚上深夜也闹的不可开交。而我只注意到角落里那间的一个男的。眉清目秀的样子，关键还在于，他的头发很顺，向潘婷的广告一样的柔滑。我观察了很多天，他穿干净的衣服，按时出门，按时回家。跟其他的男人截然不同。